在东方艺术中心举行的该讲座,邀请到中国艺术研究院非物质遗产保护中心主任田青担当主持,伦敦大学亚非研究院教授瑞切尔以及BBC世界音乐大奖总监克莱尔也是座上嘉宾。
朱哲琴:我从歌者转变为田野调查者
朱哲琴并未参加本次世界音乐周的演出,但却从贵州、云南采风现场赶来
论坛,与观众分享她的收获。她首先播放了一段在嘈杂的大马路上录制的“城市之声”,而后,伴随着黔东南的合唱曲《船之歌》以及苗族的鼓歌、飞歌,展示自己拍摄的图片,解释着什么是牛腿琴,什么是苗人板凳曲,哪张是当地人行歌作乐的戏台。
朱哲琴说自己的身份如今已有了极大的转变,不只是依照别人创作的
曲谱演唱的歌者,而是投入到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发展之中。“这是我自己发起的一个行动——少数民族音乐寻访之旅。我会采集各个少数民族的样本,希望以后能够做一两个音乐案例,邀请一些国际音乐家,在这个领域有基础和经验的人一起帮助我们发展,我的工作计划时间表,一直排到了2010年。”她说。
如果是自己的创作,朱哲琴说她不会下乡,但是,这次是对民间音乐的保护,是“大家的”传统上遗留下来的东西,她必须拿到“一手”材料。朱哲琴强调自己做田野调查不是证明自己去了那儿就可以成为世界音乐家。“这次的主体不再是我朱哲琴,但是从这样的旅行里,我慢慢看到文化的连接,看到的文化是一直在‘暗流涌动’的,从来没有切断过。我所做的不是文化猎奇,它们在我的血液里交融。”
制作人的话
洪亦非:平等的目光
当我们在大众传播渠道中经受着大牌或知名度的引导之时,世界音乐周却给全世界不同角落的声音以一份平等的目光和尊重。四天时间里,来自国内外的11支音乐团队在上海留下了他们蕴含着本族文化的声音。“我们给予每一个团队,每一个音乐家同样的舞台环境,同样的排练时间,同样的接待服务,而他们给予我们的却是风格不同、各异多姿的音乐景象。”音乐周制作人洪亦非感慨道。
经过大众传媒追捧与润色的乐团与音乐人,一次次闯入视线,直至倦怠。世界音乐周的举办,则让观众得以聆听到不曾受到主流媒体介绍过的音乐家和音乐样式,这就如同一些好奇的旅行者喜欢选择不曾去过的地方,拥得不曾有过的体验。“也许是不过如此,也许是更多感动。”
世界音乐周举办了两届,让更多跟着大篷车流浪的艺术家在这里汇聚。去年一位来自伊朗的民族音乐家,他的音乐在伊朗是被禁止的——因其颠覆传统,在音乐演奏中增加了舞蹈,所以几年来都没有办法回到自己的祖国。“这位民族音乐家每个月至少参加2至3次世界各地音乐节的演出,两个月前他在突尼斯,而下个月将去摩洛哥,今天,他在上海遇到了之前在其他城市同台演出过的音乐家,感到很欣慰。因为在亚洲举办的‘世界音乐周’让他觉得他们都是好朋友,他并不孤独。”
洪亦非说自己本来对印度尼西亚甘美兰音乐相当陌生,也未觉得精彩,但当看到那些乡土乐手在排练示范时,突然情不自禁地想上去玩这些乐器。“当我敲击起甘美兰乐器时,听到从材质朴素、构造繁杂的乐器中发出的声响时,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老外走访印尼小村落寻求这份自然之声,最终流连忘返。这种乐器单独演奏时力量薄弱,声响很小,节奏也不十分突出。而当群体一同演奏,它的音效感、节奏性是技术改造所无法替代的。它来自人和大自然本身,它并不高深,不需要郎朗这样的天才来驾驭,它是留给任何一个普通人的。”
洪亦非认为,世界音乐最大的魅力在于真诚和平等,而这些恰恰是身处大都市的人群逐步流失但始终渴望的细胞。这些未曾受过媒体轰炸的世界音乐,恰恰最能给予我们完全出乎意料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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