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老钱大哥:也许她不是一个流浪歌手,也许吉他并不是她的梦想,也许她喜欢轻轨站的静谧……
最近,微博上有人在议论一位在长春轻轨卫星广场站弹唱的老大娘。“就坐在过道儿,不大说话,也不愿意接话茬儿,很警惕。”有人说。
她唱的都是老歌,吉他曲儿也不大在调儿上,可很多人掏出零钱。
昨天中午,乌云涌了上来,风很凉。正赶上大学开学,每隔三五分钟,一大群乘客从站台走上来。弹吉他的老婆婆就坐在地下通道中间缓台,一把小凳子,一件外套的棉里子,一把旧吉他,一只布口袋里一把零钱。老人手指包着胶布,拿着拨片不停调着琴弦。头发斑白,外套棉里子上落了一层灰。
记者试图接近她,她说:“你快走吧,别看了,我一个穷人,你看我穿的,再看你穿的,多难为情啊。”记者坐在她身边,她又拦,“别坐,这台阶脏,地上凉,受不了。”
然后,她一边调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她说,老家在山东,上世纪70年代老伴就去世了。“两个儿子,家里那点地,不够孩子上学的。”从那时候开始,她就背了吉他出来弹唱赚钱,“小儿子跟我到了32岁,他没办法,我让他跟我一起唱,他嫌丢人。”
吉他的调子调得差不多了,老人摇摇头,“唱不出来了,昨天琴弦一下断了三根,上火了,眼睛模糊了。”
一个男孩从身边经过,拿出10块钱塞进布袋子,“拿回去拿回去,不要这么多,大家都不容易。”男孩微笑着点点头,离开了。
她继续讲,“我告诉你这些干啥呢?我两个儿子好啊,都结婚了,一家一个孩子。可我还有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公公要照顾。得完成这个任务。”年轻的时候,她想着卖唱拉扯孩子长大;孩子成家立业了,她又想着老人。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弹吉他。
“唱到秋收,就回家了,我看孩子,他们干活。”说到这,脸上闪过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