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经过新街口地下通道的人,也许会注意到这样一个场景:一位卖艺的中年男子旁边,坐着一个打扮入时的年轻男孩。大多数时候,中年人吹着笛子,男孩沉默地听着,有时中年人会停下来,跟男孩说几句话,像是在教他吹笛子。没错,他是男孩的师傅。上大三的男孩每星期会坐50分钟的地铁,赶来向卖艺师傅学吹笛子。
“一听钟情”,拜师学艺
男孩名叫小楼(化名),是中国药科大学一名大三的学生。几个月前,小楼和同学从新街口的地下通道经过。悠扬的笛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吹笛子的卖艺人50多岁,蜷着一条腿坐在地上,面前放着残疾人证明。中年人在投入地吹着笛子。“我在学校从来没有听到这么好听的笛声,他笛子吹得太好了。”
小楼在一旁听了几曲,萌生了一个想法:向卖艺的中年人拜师学艺。小楼从小就对笛子感兴趣,小时候也想学,但当时没有老师教,加上毅力不够,只吹了几天就放弃了,学吹笛子成了小楼一个未了的梦。
“他笛子吹得很不错,比学校里的很多老师都好。”小楼不想错过机会,他向卖艺人表达了自己拜师的想法。卖艺人爽快地答应了。
卖艺人姓胡,今年54岁,南京人。小楼亲切地叫他师傅。胡师傅曾是一名音响师,也做过职业DJ。2005年,一次车祸让他失去了左腿。休养了一年多后,胡师傅家中的存款耗尽,此时妻子又要分娩。这样的家境如何养得起小孩?胡师傅想到了卖艺。
“小楼很坦诚,直接说明来意,我喜欢诚实的人,所以就教教他。”胡师傅说。
这学期,小楼的课程很紧,但他基本每个星期都会抽一个晚上赶到新街口学习吹笛子。“下午下了课,我就坐50分钟的地铁赶过来,跟师傅学两个小时,再坐地铁回学校。”
现在,小楼基本每
天都会练一个小时笛子,技艺越来越好。
师傅收了30多个徒弟 记者了解到,除了小楼这个徒弟,胡师傅还有30多个来自世界各地的徒弟。
“徒弟有韩国的、日本的、美国的、非洲的,当然最多的还是中国人。”胡师傅说,“他们就是路过的时候听到我的笛声,觉得很好,想跟着我学,都是20多岁的年轻人”。
胡师傅收徒弟的原则是:想教的就教,有些人看着不喜欢,就不教。胡师傅带徒弟都是免费的,有时候他还会把他们带到公园里,手把手地教。这些徒弟时间长的学了有一年,时间短的只学了几天。
在通道里卖艺,胡师傅还练就了一身安慰人的“本领”。
“有时候吹着吹着,就有一个陌生女孩坐到旁边来,不说话,眼睛红红的,我就知道她肯定是遇上不开心的事。”这时候,“我会跟她说,我这样的人都活过来了,而且活得挺开心,你有什么理由不开心”。然后,胡老师再吹几首曲子,女孩通常都会笑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