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琴、书法、篆刻,年纪轻轻,却每天过得跟古人一样。”
一副框架眼镜,一头略长的碎发,一件米色麻布衣服,见到元锐时,他正坐在画桌前把弄一个新鲜出炉的篆刻印章。一身休闲装扮的他,似乎离“古人”的形象很远,反而更像个刚走出大学校门的毕业生。
坐到古琴前,弹出古乐《韦编三绝》,元锐瞬间穿越古今。
从学机械到学古琴
当毛元锐坐到古琴前,拨动琴弦,孔子的《韦编三绝》幻化成音符在他的指尖流淌时,让听者恍如隔世。无意间瞄到窗外停放的一辆黑色私家车,都抱怨“停得不是地方”。
在杭州上大学,学的是机械设计专业,每天与“铁”打交道,让元锐感觉很无趣。一直认为古筝与古琴一定有区别,弹出的声音肯定不一样的他,突然因为古琴找到了生活乐趣。
买了一套介绍古典琴棋书画的书籍回去看,再买来一块木头,绷上几根弦,这就是元锐自己动手制作的第一把山寨古琴。得知杭州某处偏僻之地有专门学古琴的地方,元锐找了半年都没找到。
不能在现实中拜师,元锐又想到了网络。这一找,果然找到了——对方是个因喜欢古琴而辞去工作专门做古琴的师兄,得知元锐想学古琴的决心后,师兄把自己的老师介绍给了元锐。利用大学生活的空隙,元锐开始了真正的古琴学习之路。
每日坚持“古生活”
毕业后,从事了大半年的机械设计工作,依旧不喜欢到处是“铁味”的元锐,跑到师兄做古琴的地方,开始学习制作古琴。
古琴上漆用的是生漆(云南俗称“土漆”,从漆树上割下直接利用,未进行任何加工),若不小心沾到手上,“会起红疹子”。一次,眼看古琴掉了下来,伸手忙着救琴,一不小心,元锐的半只手臂全部浸入了生漆桶里,“还好我的皮肤不过敏,只是红了一段时间”。
而后,在师兄的推荐下,“想来大西南看看”的元锐来到昆明教古琴。教的大多是圈内人——对古琴有真正的兴趣爱好之人。有些人说学古琴、弹古琴是小资情调,小资生活,元锐不同意,“这是正儿八经的兴趣爱好,而不是跟风或其他”。
如今,元锐就凭教古琴的收入维持生计。对物质生活的要求仅是解决温饱问题的他而言,目前的生活状态,他说,“自觉很满意”。
每天早上起床后,在古琴上弹两曲,看看古书,研究下古代的琴谱,弄弄篆刻——这就是朋友李小姐口中,现代人元锐大多数时间过的“古人生活”。
“蜗”节奏“牛”生活
元锐的篆刻盒里放着很多人送的玉石、水晶,“我帮别人篆刻,人家送我的,丢在这里,没用”,元锐在乎的不是对方送的东西价值几许,而是,是否对自己的口味,合自己的兴趣。
喜欢并研究古琴、古乐已有五六年,被大家戏称有着80后的外表,心理年龄却是70后的元锐,描述自己的生活状态为“蜗牛”。这只1986年出生的蜗牛,现在正“一步一步往上爬”:期望在玩古琴这条路上,走得慢但不影响“质量”;发掘更多古曲,把更多古籍中记载的没有音符、没有标点的乐曲,以自己理解却忠于“古义”的方式,打谱并演奏出来,让更多人了解古琴究竟为何物,让更多人听到一个80后弹奏出的古朴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