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琵琶遇上爵士鼓

　　“东东琴行”老板蒋晓东：

　　他曾是偶像！

　　蒋晓东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就成了一名专业的吉他弹唱歌手。在温州的流行乐坛，蒋晓东算得上是“老前辈”。而在蒋晓东的眼里，徐歌声则是他的老前辈。

　　“1990年左右，我在一个酒吧里唱歌认识了徐歌声。他当时在那边做鼓手。我当时的印象是，他的鼓打得真好啊！事实上，我很早就知道徐歌声了。之前我看过白鹿轻音乐团以及他的表演，在某种程度上，他可以算我的‘偶像’。在我学习吉他之前，他们这批最早从事流行音乐的人是我羡慕的对象。”蒋晓东说他和徐歌声并不算熟，只是双方彼此认识，偶尔见到了会打打招呼。但是，蒋晓东了解徐歌声是个“牛人”：不仅鼓打得好，而且也会民乐。“我知道他们家有很好的音乐环境。我跟徐歌声的弟弟比较熟悉。他弟弟吉他弹得不错，琵琶也弹得好。在音乐的圈子里，中西方音乐都学得不错的人我还很少见到，徐歌声兄弟就属于这样的例外。”

　　他是个幸福的人，出身艺术世家，从小在父亲的引导下学习乐理知识和民族音乐。他是个“叛逆”的人，年轻的时候放下琵琶拿起了鼓棒，蓄着长发在流行音乐的舞台上追求青春的激情。他是个奇怪的人，自己懂音乐喜欢音乐，却没有想过让自己的子女“延续家风”。
　　他叫徐歌声，一个见证了温州流行音乐从萌芽到发展，从辉煌到平淡的“过来人”。他现在是温州市民乐团的一员，31日晚上将在市区东南剧院和全团人一起为我市带来第一场本土新年民族音乐会。

　　了解徐歌声就是在阅读改革开放后我市第一批音乐人的多样人生。

　　民乐团和音乐会

　　徐歌声很想知道市区东南剧院有多少个座位。温州市民乐团的首场民族音乐会再过几天就要在这里举行了。他希望东南剧院的座位能够满足民乐爱好者和市民的需求。“听说东南剧院的位置不到一千个，我怕到时很多观众就没座位了。”徐歌声笑了笑，看得出他很期望这场民乐会的上演。而且，他也坚信民乐会肯定会取得巨大的成功。

　　民乐团里和徐歌声一样期盼着31日到来的人还很多。这场民乐会，他们已经等很久了。民乐团几乎集中了我市全部最优秀的老中青民乐演奏人才。他们希望在31日将最高的水平的展示给广大市民，让更多的人了解民乐，喜欢上民乐。在西洋音乐“大举入侵”的时候，他们也希望用自己的精彩演奏捍卫民族传统文化的尊严和地位。

　　这几天，温州市民乐团在紧张地进行着排练。为了即将上演的这场演出，大家已经为此忙了将近两个月了。作为团里的打击乐手和团务，徐歌声更是忙得连轴转。他把身边所有的事情都推掉了，就为了在最后的几天里和全团一起“冲刺”。“为了这场音乐会，大家都付出了很多。民乐团能组建起来不容易，能把这场音乐会办起来是经过了很大的努力。我们现在都希望能把音乐会办好，办精彩了，这虽然很难，但是我们都有信心。”

　　民族音乐和西洋音乐

　　徐歌声信心来自于民乐团成员的“兵强马壮”：大部分中青年演奏人员毕业于专业艺术院校，现就职于我市大中院校和专业艺术团体；一些优秀的老艺术家上世纪60年代已活跃在我市文艺舞台。徐歌声的信心也来自于自己对东西方两种音乐的了解。徐歌声虽然在民乐团中是打击乐手，但是他在民乐方面最擅长的却是琵琶。更加令人意外的是，徐歌声虽然从小熏陶在民乐的环境中，可是真正让他“扬名”的却是爵士鼓。1998年，他赴深圳参加了“全国爵士鼓大奖赛”，获得了第8名，被评为“全国十大鼓王”。

　　在徐歌声看来，音乐都是相通的，虽然东西方音乐的体系存在着“天差地别”。“东西方音乐的区别是非常大的。有人曾经用最简单的的方式比较过：一个是点的，一个是线的；一个是纵向的，一个是横向的。可以说东西方音乐至少在格式上完全是不相通的。但是，不管这种区别有多大，根源上还是可以相通的。一个熟悉民乐的人再去接触西洋音乐肯定要容易很多。所以，有那么多观众喜欢交响乐，也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上民乐。民乐是我们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我相信比起西洋音乐，它应该更容易让观众喜欢和接受。”徐歌声说他虽然不是专业的东西方音乐研究专家，但是以自己的实践经验来判断，对31日晚上的演出有100%的信心。徐歌声24岁后接触西洋乐器和流行音乐的时间就远比民乐来得多。几个月前，朋友邀请他加入民乐团。徐歌声不假思索就答应了。“没什么可考虑的，这么多年不碰了，我现在也觉得应该出来做点事情，丢了可惜。”

　　在徐歌声家不大的客厅里，摆放着不下十种乐器。徐歌声一时也说不出自己到底会多少种乐器。琵琶、唢呐、爵士鼓、吉他……他掰着手指头数了两遍也没数清楚。徐歌声摇了摇头：“多少种真说不清了。乐器本身也是相通的，你会了一样后，再学其他的就简单多了。但是，我觉得会弹几下而技艺不精就不能算会。所以，我觉得自己真正谈得上会的乐器只有琵琶和爵士鼓。”

　　琵琶和爵士鼓

　　在徐歌声的概念中，“会弹一种乐器”的要求是很高的。他之所以认为自己会弹琵琶，会打爵士鼓，因为在这两种乐器身上付出的时间最多，取得的“成就”也最大。

　　琵琶是徐歌声接触的第一种乐器。供职于温州乐器厂的父亲9岁就开始“逼着”徐歌声学习琵琶。13岁的时候，徐歌声代表温州参加了浙江省文艺汇演。随后，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录播了徐歌声汇演时弹奏的《畲家乐》。

　　不过，在徐歌声的记忆中，学习琵琶时没有留下任何的“快乐”。“学乐理和简谱的时候还觉得挺好玩，父亲总是用留声机给我放曲子。不过，真正拿起琵琶的时候就不好玩了。每天几十遍不停地练习指法，很枯燥。”我们可以想象，一个10岁左右的小孩，重复干一件枯燥而又不懂得有什么作用的事情将有多么痛苦。因此，徐歌声也会趁着父亲不在的时候偷懒。但是，偷懒换回来的只有父亲的责罚。“父亲一旦知道我没有练习，再晚也会把我从床上揪起来，直到完成了他要求的练习次数才能睡觉。为此，我也没少挨父亲的打。”

　　徐歌声会对每一个来找他学琵琶的人把“丑话说在前头”，让他们做好“长期作战”的心理准备。徐歌声说学琵琶很难，弹好琵琶更难。学琵琶难在耐心上，没有三年的时间，很难能弹完一首完整的曲子。“现在的孩子都太忙，功课太多，学得东西也太多，他们很难有足够的时间去学琵琶。另外，很多家长也比较功利，他们很难接受‘三年才会弹曲子’。”

　　正因为学习琵琶很难，徐歌声有时候甚至对琵琶失去了“信心”。他一方面觉得琵琶好，但是又觉得琵琶很难像古筝、吉他那样获得大规模的推广。徐歌声甚至都没有教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学习琵琶。他抱着“任其选择”的态度让子女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他们如果有兴趣，我会教他们，但是我不会主动教他们，我尊重他们的选择和爱好。并不能因为我是学琵琶的，我的儿子和女儿就一定要跟着我学琵琶。”

　　流行音乐和乐队

　　1984年的某一天，有人突然发现，温州大戏院传出奇怪的声音，不是温婉的越剧，也不是雄壮的大合唱，而是一种过去被批判为小资情调的歌曲。

　　在大戏院里面，每一个观众都以1000%气力为台上的演员鼓掌。简单的曲调、简单的歌词、简单的布景，不简单的是观众的热情以及演出的成功。这一年，学民乐出身的徐歌声和几个喜欢音乐的朋友组建了“温州白鹿轻音乐团”。这一年，他接触了爵士鼓。

　　比起琵琶，徐歌声的爵士鼓“功夫”完全是“自学成材”。乐团需要爵士鼓，徐歌声将几个军鼓改造成了爵士鼓，自己上场充当鼓手。半路出家的徐歌声当时也没有想到，这么一敲倒是敲出了名堂。1998年在获评“全国十大鼓手”之后，徐歌声又于1990年在上海声像出版社出版了一套爵士鼓教材。

　　值得回忆的不仅是徐歌声自己在爵士鼓方面的成功，还包括“温州白鹿轻音乐团”。“温州白鹿轻音乐团”组建之后迅速取得了成功。在那个文化生活相对匮乏的年代，演唱流行歌曲的“温州白鹿轻音乐团”像一股春风吹过冰冷的大地，唤醒了沉睡的生命。“温州白鹿轻音乐团”在温州火了，在浙江火了，在全国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