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农家盛菜用的普通的碟子,两根筷子,击打节奏,简单朴素之中有着变化,声音清脆而悦耳;一把自制的有些粗糙的琵琶,三根琴弦,弹拨旋律,轻快悠扬之中有着诉说,再加上原始朴素的女声合唱,不加雕饰,淳朴真挚而热情洋溢。这就是文县山乡广为流传的琵琶弹唱。
文县琵琶弹唱是民间艺术小调。它粗犷豪放,酣畅淋漓。据考证有4500多年的历史,始源商朝,盛行于唐宋时期。汉代刘熙《释名·释名器》中说“琵琶本出于胡中,马上所鼓也”,充分说明琵琶是胡乐器。在逢年过节、劳动生活、婚姻娶嫁时,饮酒弹唱,通宵达旦。一般根据历史故事、劳动生活,由民间艺人填词演唱,语言简练、抑扬顿挫,有很强的艺术生命力。文县琵琶弹唱与白马民族风情舞蹈、池哥昼、玉垒花灯戏、洋汤号子并称为文县非物质文化遗产“五朵金花”。中寨乡兴隆琵琶弹唱队曾代表文县琵琶弹唱亮相于省内外电视台。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大佛村有幸倾听了这藏匿在大山深处的袅袅和弦。
大佛村琵琶弹唱队由7名技艺娴熟的琵琶弹奏者和20多名演唱者组成。弹奏的人坐着,边弹边唱;演唱的人站在他们身后,一边拿碟子敲打着节奏,一边和着旋律演唱。唱词既有远古流传下来的,如《送情郎》《开财门》《孟姜女哭长城》《十二花》等;也有现在新编的,如《十颂共产党》《文县是个好地方》等。还有的歌唱党的富民政策、计划生育、农村新貌、新人新事等。其中不乏经典之作,《十二花》等数十首曲目被收入《中国民间歌曲集·甘肃卷》。
大佛村虽然自然条件比较艰苦,但是,近年来在县、乡党委政府以及各联村单位的帮扶下,家家建起了新房子,好多村民还购买了农用车辆,日子过得越来越幸福。这次弹唱队的村民们穿上了艳丽的服装,发自内心地弹唱着《十颂共产党》,表达着纯朴真挚的感恩之情。
“一颂共产党,好像红太阳,地震无情党有情,抗震救灾有力量。二颂共产党,百姓心中装……十颂共产党,领咱奔小康,和谐社会真美好,喜看前程多宽广。歌唱共产党,恩情永不忘……”弹唱队神情专注地弹着、唱着,碟声清脆,旋律优美。全村男女老少围成一圈,有的静静倾听,若有所思;有的跟着和唱,悠然自得。场内不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据介绍,村民手中的这些“琵琶”都是当地民间艺人自己手工制作的,造型古朴典雅。大佛村村支书周幺元说,全村100多户人基本上家家都有自制琵琶,有的是祖辈们流传下来的,有的是后来仿制的,但是弹奏非常熟练的人还不是很多,不过琵琶曲子村里男女老少都能哼唱两句。“群众的热情很高,我们相信这只队伍会很快庞大起来。”周支书说。
大佛村后有一所显得有些破旧的“学校”,这是上个世纪80年代初的村小学。如今,这座显得有些破落的“校舍”早已被村口一栋漂亮的教学楼取代,这里便成了村里的“文化遗存”。在一间比较宽大的、破旧的校舍内,房屋中间有一个大大的火炕,周围一圈摆放着长长的条凳,这里便是琵琶弹唱爱好者农闲时节聚在一起“排练”的地方。
“文县民间文化活动非常丰富,民俗文化多彩多姿,特色鲜明,大佛村琵琶弹唱队是由村民自发组建的又一支民间文化队伍。”县文化部门负责人沈璇说,“目前,全县共有这样的民间文化队伍十多支,他们既丰富了农村群众的精神文化生活,又很好地挖掘传承了优秀的民俗文化。”